第4章幻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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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幻境
這天晚上，瑤光本來睡得安穩，卻忽然感覺眉心一陣灼熱，渾身翻江倒海般難受。她坐起來時已經是滿頭大汗。瑤光使勁吐納著氣息，如此反覆調理，終於才平靜了下來。
瑤光疲憊至極地沈沈睡去，可是大概過了兩個時辰，疼痛感又出現了，且比上一次更厲害。
瑤光生生被痛醒，使勁抓著心口，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力量無法疏散，四處流竄。這股力量沖擊著她的神識，疼痛仿佛要撕裂她一般。
恍恍惚惚地，瑤光看見床榻邊出現了紫衣的一角……
男子扶起因疼痛而癱軟的她，貫入一股溫和的真氣。這真氣似乎能起作用，使得疼痛暫有減輕，瑤光只覺得大腦昏沈，四肢發軟。她忍不住抓向那人的手，渴求更多的真氣。
那人一怔，半晌才低聲道：“你再試圖吸收魔滴，只會越來越疼。”
“我根本沒做什麽……”瑤光神智清醒了一點，感覺到又有真氣湧入，她嘿嘿一笑，“你這樣，還不如，直接封了我的痛覺。”
“呵，”那人冷笑一聲，“讓你知道痛也好。”說完他就抽回了手，真氣也隨之消失。
瑤光|氣得牙疼。
第二日，天氣晴好。瑤光嘴裏叼一根仙草，愜意地躺在桃林外的草坡上。陽光和煦地籠罩著她，女子身姿曼妙，一身紅衣張揚無比。她懶散地躺在青翠欲滴的草地上，遠遠看去就像一幅絕美的圖畫。
聽見有人漸近的腳步聲，瑤光笑道：“你這地方真不錯，可以俯瞰整個仙界。看久了真讓人忍不住想搞點破壞呢。”
墨玦停下了步子，語氣卻很是冰冷，“怎麽，不願去凈池裏泡著？”
瑤光瞧了他一眼，直接拒絕道，“不去！我昨夜疼成那樣，誰知是不是泡了你那池水的緣故？”
“恰恰相反，你若不繼續浸泡，只會日日受疼痛折磨。”
瑤光嘴角泛起一絲妖嬈的笑容，“可我若是，完全吸收了呢？”
“若是魔尊本人，還有可能。”墨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。
瑤光讀懂他的表情了，那就是四個大字——癡心妄想啊。瑤光很生氣，吐出了嘴裏的仙草，一下子站了起來。
就在這一瞬間，她眉心驟亮，瞳孔放大，渾濁，長發狂舞！
就在她踏出第一步的時候，眼中的世界忽然扭曲變形。
她頭一暈，伸出手，卻發現手正在碎片般消失，同時身後有一股越來越強的力量在吸引！
墨玦意識到不對勁，想阻止瑤光走動卻為時已晚，不過瞬間，少女便化成了無數紅色碎片被身後不知名的漩渦吸收而去……
墨玦施法想把瑤光拉回來，卻發現自己剛踏出一步，也被吸入了漩渦。
兩個人化成的碎片在空中急速螺旋著，最終消失，掉入了幻境！
然而，一柱香時間過後，那裏又憑空出現了一個漩渦，從中慢慢浮現出一個人影……
瑤光！
她轉過頭，看著那漩渦逐漸消失的地方，臉上逐漸浮現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，旋即轉身離去。
瑤光來到墨玦的書房，正遇上皓渺出來，她神色慌張，似乎預感到了墨玦出事。
“主人呢？”皓渺緊緊盯住瑤光，揚聲質問。
瑤光的臉色毫無波瀾，“他被吸入了幻境。你若想救他，就把昨天在凈池收集的魔滴碎片交出來。”
皓渺不信，“什麽幻境？”
瑤光吹了吹指尖，悠然道：“自然是我……用魔滴編織出來的幻境呀。”
“你！”皓渺又驚又氣。
瑤光的眼神變冷，瞬移到皓渺面前，強大的氣勢迎面迫人，“交出來！”
皓渺直視她的目光，半晌道：“你竟會做這種事，真是主人看錯了人！”
瑤光用指尖輕輕劃著皓渺的臉，冷笑道：“真不好意思，我是魔。在你們眼裏，我本就不是什麽好人。”
皓渺臉色鐵青，“主人對你有恩，你還不快將他放了！”
“有恩？”瑤光像是聽到了全世界最大的笑話。他將她綁到這裏，路上毫不留情地將她打傷；他讓她泡凈池，也是為了自己的目的奪取魔滴。若說他對自己有什麽恩情……那就是那晚他的真氣，幫她順利地吸收了魔滴！
她是魔尊後人，身體裏留著魔尊的血液，自然能夠吸收。只是如今她體內的魔滴不完整，依舊會受到殘餘魔滴碎片的吸引，很可能魔性還會發作。
方才她犧牲了一半的神識進入幻境，才誘使墨玦中了計，將他暫時困在了幻境之中。如今，只剩一半神識的她更加不易控制體內蠢蠢欲動的魔滴之力。
她必須完全地吸收它。
瑤光瞇著眼，氣息危險，“小侍女，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，交出魔滴碎片，我就放了你主人！當然，你不交也可以……我會親自搜。不過，等我搜到了，也許你的主人，就再也出不來了。”
“你膽敢……膽敢……”皓渺驚恐地後退。
“怎麽，嗯？”
皓渺閉了閉眼，終於妥協道，“魔滴……在書房桌子下的第三個暗格裏。”
瑤光聞言滿意地一笑，剛走了一步，卻又返回來。皓渺目露驚恐，卻自知毫無還手之力，只聽瑤光淡淡一笑道，“我還想知道，你家主人要這魔滴，究竟有何用？”
魔滴幻境中。
瑤光睜開眼，發現她正躺在床上。她坐起身，挑開大紅色的華麗床幔，光著腳走了出去。
“娘娘，您這樣會受寒的！”
兩個侍女奔過來，神色驚惶。瑤光沒顧得上理她們，環顧四周，這才回憶起來自己貌似是被吸入了幻境裏。
這裏雕梁畫柱，金碧輝煌，門外兩條黑甲守衛排成長龍肅立。這場景……很像是人界話本子裏講的皇宮。
瑤光低頭，看了看俯身跪在她面前的兩名侍女。她明明記得墨玦也被吸進來了，然而他現在卻不在這裏，怎麽回事？
正想著，殿外傳來太監又尖又細的拖長的聲音，“皇上——駕到——”
瑤光轉頭，見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，一個穿著明黃常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，見到瑤光便色迷迷地問：“愛妃近來可好？”看來，這昏庸皇帝連她沒有下跪這事兒都沒註意到。
瑤光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，卻被皇帝猛地靠近，圈住了柳腰。這皇帝想吃她豆腐就算了，長相還如此一般，瑤光內心冷哼，把臉撇到了一邊。
“陛下，丞相有急事啟奏，已在禦書房外候著了。”
一道低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，皇帝聞言皺了皺眉，怒道，“有什麽急事必須得今晚處理？”但他還是放開了瑤光，甩袖走了，面色著實有些陰沈。
瑤光略松了口氣，想看看是誰“解救”了她，門外那人正好也擡起了頭，兩個人四目相對之下，瑤光陷入了短暫的沈默，突然，她捧著腹部大笑起來，笑得整個人猶如花枝亂顫。
“你！你怎麽……成了太監？”
墨玦走進來，用手勢屏退了屋內所有侍女，神色依舊冰冷，但此時還有點陰沈。
“笑夠了嗎？”他看著瑤光，目光逐漸變淡。
瑤光挑了挑眉，用尖尖的指甲捏住他的衣領，道：“這身太監衣服，想不到，你還挺適合的。”
墨玦不理會她的嘲諷，“你想強行吸收魔滴，卻無法完全控制它，導致自己也陷入了魔滴的幻境裏。”
瑤光有些不服氣，“那又怎樣？能把你一起拖下水，也算是值了！”
“你若是想脫身，就好好聽我下面所說的話。這個幻境我很熟悉，因為，這就是我在人界歷劫的第一世。”
歷劫？瑤光暗自疑惑，這幾百年來沒聽說過有新神仙歷劫飛升了呀？
“這個幻境的時空十分混亂，是以出口被隱蔽了起來。若想找到出口，必先修覆幻境。”
“哦？怎麽個修覆法？”
“讓這裏原本應該發生的事，都如期發生。”
第二日早晨，瑤光微服出了宮。
暖風陣陣，人間風景出奇的好。墨玦在前面駕著馬車，瑤光撩起簾子，此時正是春天，草長鶯飛，城外的天空有兩只風箏輕輕飄蕩。
此行她的目的是勸服大將軍鄧銳林起兵謀反——以青梅竹馬的身份。
昨夜墨玦告訴她，這個幻境的發展軌跡被破壞了，必須先修正，讓原有的情節發生，他們才能打破幻境出去。
墨玦講述了這個幻境的故事：當朝皇帝昏庸無道，大將軍鄧銳林謀反，皇帝的心腹太監（也就是現在的墨玦）事先得知了消息，密奏了皇帝，鄧銳林兵敗被直接處死。之後，大將軍鄧銳林與當朝皇後青梅竹馬的事情被人披露，皇帝氣急敗壞，認為皇後參與了此次謀反，將之打入天牢。皇後最終自殺在了牢中。
身為“皇後”的瑤光聽完這個故事很有些唏噓，“那皇後果真參與了謀反麽？”
墨玦淡淡看她一眼，“你覺得呢？”
瑤光皺眉思索，“按照你所說，這位皇後容貌傾城，深得皇帝喜愛，有什麽理由謀反呢？”
墨玦眼中仿佛有回憶，他緩緩道，“在皇帝眼裏，她乃人間尤物；在世人眼裏，她是誤國妖後，大概只有在鄧銳林那裏，她才是她吧。”
瑤光沈默了良久，半晌才說出一句，“人麽，果真覆雜。”
瑤光索性不再思考這位皇後的心理問題，幹脆道：“也就是我現在要去勾引鄧銳林謀反？用什麽方法？”
“……此事，我並不知情。”墨玦仿佛嘴角僵了一下。
“那就兵來將擋，水來土掩咯。”
瑤光嘴上說得很輕巧自信，心裏卻在想：若是這情況擱在從前，只要鄧銳林是個美男子，怎麽勾/引她也無所謂了。可是現在她陷落在幻境裏，法力暫時失去效力，萬一到時候場面不好控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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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天晚上，瑤光本來睡得安穩，卻忽然感覺眉心一陣灼熱，渾身翻江倒海般難受。她坐起來時已經是滿頭大汗。瑤光使勁吐納著氣息，如此反覆調理，終於才平靜了下來。
瑤光疲憊至極地沈沈睡去，可是大概過了兩個時辰，疼痛感又出現了，且比上一次更厲害。
瑤光生生被痛醒，使勁抓著心口，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力量無法疏散，四處流竄。這股力量沖擊著她的神識，疼痛仿佛要撕裂她一般。
恍恍惚惚地，瑤光看見床榻邊出現了紫衣的一角……
男子扶起因疼痛而癱軟的她，貫入一股溫和的真氣。這真氣似乎能起作用，使得疼痛暫有減輕，瑤光只覺得大腦昏沈，四肢發軟。她忍不住抓向那人的手，渴求更多的真氣。
那人一怔，半晌才低聲道：“你再試圖吸收魔滴，只會越來越疼。”
“我根本沒做什麽……”瑤光神智清醒了一點，感覺到又有真氣湧入，她嘿嘿一笑，“你這樣，還不如，直接封了我的痛覺。”
“呵，”那人冷笑一聲，“讓你知道痛也好。”說完他就抽回了手，真氣也隨之消失。
瑤光|氣得牙疼。
第二日，天氣晴好。瑤光嘴裏叼一根仙草，愜意地躺在桃林外的草坡上。陽光和煦地籠罩著她，女子身姿曼妙，一身紅衣張揚無比。她懶散地躺在青翠欲滴的草地上，遠遠看去就像一幅絕美的圖畫。
聽見有人漸近的腳步聲，瑤光笑道：“你這地方真不錯，可以俯瞰整個仙界。看久了真讓人忍不住想搞點破壞呢。”
墨玦停下了步子，語氣卻很是冰冷，“怎麽，不願去凈池裏泡著？”
瑤光瞧了他一眼，直接拒絕道，“不去！我昨夜疼成那樣，誰知是不是泡了你那池水的緣故？”
“恰恰相反，你若不繼續浸泡，只會日日受疼痛折磨。”
瑤光嘴角泛起一絲妖嬈的笑容，“可我若是，完全吸收了呢？”
“若是魔尊本人，還有可能。”墨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。
瑤光讀懂他的表情了，那就是四個大字——癡心妄想啊。瑤光很生氣，吐出了嘴裏的仙草，一下子站了起來。
就在這一瞬間，她眉心驟亮，瞳孔放大，渾濁，長發狂舞！
就在她踏出第一步的時候，眼中的世界忽然扭曲變形。
她頭一暈，伸出手，卻發現手正在碎片般消失，同時身後有一股越來越強的力量在吸引！
墨玦意識到不對勁，想阻止瑤光走動卻為時已晚，不過瞬間，少女便化成了無數紅色碎片被身後不知名的漩渦吸收而去……
墨玦施法想把瑤光拉回來，卻發現自己剛踏出一步，也被吸入了漩渦。
兩個人化成的碎片在空中急速螺旋著，最終消失，掉入了幻境！
然而，一柱香時間過後，那裏又憑空出現了一個漩渦，從中慢慢浮現出一個人影……
瑤光！
她轉過頭，看著那漩渦逐漸消失的地方，臉上逐漸浮現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，旋即轉身離去。
瑤光來到墨玦的書房，正遇上皓渺出來，她神色慌張，似乎預感到了墨玦出事。
“主人呢？”皓渺緊緊盯住瑤光，揚聲質問。
瑤光的臉色毫無波瀾，“他被吸入了幻境。你若想救他，就把昨天在凈池收集的魔滴碎片交出來。”
皓渺不信，“什麽幻境？”
瑤光吹了吹指尖，悠然道：“自然是我……用魔滴編織出來的幻境呀。”
“你！”皓渺又驚又氣。
瑤光的眼神變冷，瞬移到皓渺面前，強大的氣勢迎面迫人，“交出來！”
皓渺直視她的目光，半晌道：“你竟會做這種事，真是主人看錯了人！”
瑤光用指尖輕輕劃著皓渺的臉，冷笑道：“真不好意思，我是魔。在你們眼裏，我本就不是什麽好人。”
皓渺臉色鐵青，“主人對你有恩，你還不快將他放了！”
“有恩？”瑤光像是聽到了全世界最大的笑話。他將她綁到這裏，路上毫不留情地將她打傷；他讓她泡凈池，也是為了自己的目的奪取魔滴。若說他對自己有什麽恩情……那就是那晚他的真氣，幫她順利地吸收了魔滴！
她是魔尊後人，身體裏留著魔尊的血液，自然能夠吸收。只是如今她體內的魔滴不完整，依舊會受到殘餘魔滴碎片的吸引，很可能魔性還會發作。
方才她犧牲了一半的神識進入幻境，才誘使墨玦中了計，將他暫時困在了幻境之中。如今，只剩一半神識的她更加不易控制體內蠢蠢欲動的魔滴之力。
她必須完全地吸收它。
瑤光瞇著眼，氣息危險，“小侍女，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，交出魔滴碎片，我就放了你主人！當然，你不交也可以……我會親自搜。不過，等我搜到了，也許你的主人，就再也出不來了。”
“你膽敢……膽敢……”皓渺驚恐地後退。
“怎麽，嗯？”
皓渺閉了閉眼，終於妥協道，“魔滴……在書房桌子下的第三個暗格裏。”
瑤光聞言滿意地一笑，剛走了一步，卻又返回來。皓渺目露驚恐，卻自知毫無還手之力，只聽瑤光淡淡一笑道，“我還想知道，你家主人要這魔滴，究竟有何用？”
魔滴幻境中。
瑤光睜開眼，發現她正躺在床上。她坐起身，挑開大紅色的華麗床幔，光著腳走了出去。
“娘娘，您這樣會受寒的！”
兩個侍女奔過來，神色驚惶。瑤光沒顧得上理她們，環顧四周，這才回憶起來自己貌似是被吸入了幻境裏。
這裏雕梁畫柱，金碧輝煌，門外兩條黑甲守衛排成長龍肅立。這場景……很像是人界話本子裏講的皇宮。
瑤光低頭，看了看俯身跪在她面前的兩名侍女。她明明記得墨玦也被吸進來了，然而他現在卻不在這裏，怎麽回事？
正想著，殿外傳來太監又尖又細的拖長的聲音，“皇上——駕到——”
瑤光轉頭，見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，一個穿著明黃常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，見到瑤光便色迷迷地問：“愛妃近來可好？”看來，這昏庸皇帝連她沒有下跪這事兒都沒註意到。
瑤光皮笑肉不笑地點了點頭，卻被皇帝猛地靠近，圈住了柳腰。這皇帝想吃她豆腐就算了，長相還如此一般，瑤光內心冷哼，把臉撇到了一邊。
“陛下，丞相有急事啟奏，已在禦書房外候著了。”
一道低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，皇帝聞言皺了皺眉，怒道，“有什麽急事必須得今晚處理？”但他還是放開了瑤光，甩袖走了，面色著實有些陰沈。
瑤光略松了口氣，想看看是誰“解救”了她，門外那人正好也擡起了頭，兩個人四目相對之下，瑤光陷入了短暫的沈默，突然，她捧著腹部大笑起來，笑得整個人猶如花枝亂顫。
“你！你怎麽……成了太監？”
墨玦走進來，用手勢屏退了屋內所有侍女，神色依舊冰冷，但此時還有點陰沈。
“笑夠了嗎？”他看著瑤光，目光逐漸變淡。
瑤光挑了挑眉，用尖尖的指甲捏住他的衣領，道：“這身太監衣服，想不到，你還挺適合的。”
墨玦不理會她的嘲諷，“你想強行吸收魔滴，卻無法完全控制它，導致自己也陷入了魔滴的幻境裏。”
瑤光有些不服氣，“那又怎樣？能把你一起拖下水，也算是值了！”
“你若是想脫身，就好好聽我下面所說的話。這個幻境我很熟悉，因為，這就是我在人界歷劫的第一世。”
歷劫？瑤光暗自疑惑，這幾百年來沒聽說過有新神仙歷劫飛升了呀？
“這個幻境的時空十分混亂，是以出口被隱蔽了起來。若想找到出口，必先修覆幻境。”
“哦？怎麽個修覆法？”
“讓這裏原本應該發生的事，都如期發生。”
第二日早晨，瑤光微服出了宮。
暖風陣陣，人間風景出奇的好。墨玦在前面駕著馬車，瑤光撩起簾子，此時正是春天，草長鶯飛，城外的天空有兩只風箏輕輕飄蕩。
此行她的目的是勸服大將軍鄧銳林起兵謀反——以青梅竹馬的身份。
昨夜墨玦告訴她，這個幻境的發展軌跡被破壞了，必須先修正，讓原有的情節發生，他們才能打破幻境出去。
墨玦講述了這個幻境的故事：當朝皇帝昏庸無道，大將軍鄧銳林謀反，皇帝的心腹太監（也就是現在的墨玦）事先得知了消息，密奏了皇帝，鄧銳林兵敗被直接處死。之後，大將軍鄧銳林與當朝皇後青梅竹馬的事情被人披露，皇帝氣急敗壞，認為皇後參與了此次謀反，將之打入天牢。皇後最終自殺在了牢中。
身為“皇後”的瑤光聽完這個故事很有些唏噓，“那皇後果真參與了謀反麽？”
墨玦淡淡看她一眼，“你覺得呢？”
瑤光皺眉思索，“按照你所說，這位皇後容貌傾城，深得皇帝喜愛，有什麽理由謀反呢？”
墨玦眼中仿佛有回憶，他緩緩道，“在皇帝眼裏，她乃人間尤物；在世人眼裏，她是誤國妖後，大概只有在鄧銳林那裏，她才是她吧。”
瑤光沈默了良久，半晌才說出一句，“人麽，果真覆雜。”
瑤光索性不再思考這位皇後的心理問題，幹脆道：“也就是我現在要去勾引鄧銳林謀反？用什麽方法？”
“……此事，我並不知情。”墨玦仿佛嘴角僵了一下。
“那就兵來將擋，水來土掩咯。”
瑤光嘴上說得很輕巧自信，心裏卻在想：若是這情況擱在從前，只要鄧銳林是個美男子，怎麽勾/引她也無所謂了。可是現在她陷落在幻境裏，法力暫時失去效力，萬一到時候場面不好控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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